为打赢疫情防控的人民战争、总体战、阻击战，数十万名逆行出征、白衣执甲者吟诵着南丁格尔誓言，在神州、在地球划出一道道璀璨的彩虹。值国际护士节到来之际，习近平总书记向全国广大护士致以节日的祝贺和诚挚的慰问。每年5月12日的国际护士节是以南丁格尔的诞辰日来确立。今年的国际护士节尤为特殊，既因疫情激扬护士践行敬佑生命、救死扶伤、甘于奉献、大爱无疆的崇高精神，又因弗洛伦斯·南丁格尔（Florence Nightingale，1820-1910）诞辰200周年。这位现代护理事业缔造者，其伟绩的源泉之一在德国。
南丁格尔在19世纪50年代的照片
出生优渥的南丁格尔自幼矢志护理事业，却屡遭父母抵制，只因护理行业过于卑微（而德国的护理传统上由教会的修女来承担）。1849年年底，父母的老友布雷斯布里奇（Bracebridge）夫妇提出，带南丁格尔去埃及和希腊旅游，父母答允。多年前，南丁格尔曾陪伴雷斯布里奇夫妇赴罗马。像罗马之行那样，南丁格尔一路尽情造访护理机构。由希腊返回英国，雷斯布里奇夫妇特意为南丁格尔变更路线，转道德国，为拜谒凯泽斯维尔特慈善院（Kaiserswerther Diakonie）逗留两周时间。
之所以称作拜谒，因为南丁格尔自1846年收到克里斯蒂安·冯·博森（Christian Karl Josias von Bunsen，1791-1860）寄来的凯泽斯维尔特慈善院年报。普鲁士驻伦敦大使冯·博森是南丁格尔家的常客，更是南丁格尔人生中影响最为长远的关键人物。南丁格尔首次踏入医院在1846年，参观的是位于伦敦东部的日耳曼医院（German Hospital），一所由冯·博森倡议的医院，1845年10月15日开业，治疗旅居伦敦的德裔。通过冯·博森，南丁格尔得以走进德国经典思想家如叔本华、施莱尔马赫的文字。冯·博森的影响集中体现于南丁格尔日后撰写的《思想探微》（Suggestions for Thought）。
位于杜塞尔多夫北部的凯泽斯维尔特慈善院（今跻身德国大型慈善院行列）由特奥多·弗里德讷（Theodor Fliedner，1800-1864）与夫人弗里德里克(Friederike Fliedner，1800-1842)于1836年创建，以积极回应工业化进程所引发的社会问题，关怀对象为长者幼者患者以及囚犯，而亮点在于培训慈善院女性护理人员（Diakonisse）。这些女性护理人员虽在新教社区生活与工作，却非神职人员。在此，来自社会各阶层的新教女信徒可以培训成为具有专业资质的护理或教学人员，因拥有一份奉献社会的工作而提升在家庭与社会的地位。
作为一种护理事业模式，凯泽斯维尔特慈善院在欧洲、俄罗斯与美国广为复制。德意志帝国皇帝腓特烈三世（FriedrichIII.，1831-1888）在担任王储期间于1884年9月21日访问凯泽斯维尔特慈善院。其怀抱一名4岁患儿的情景定格于慈善院内一尊王储塑像（Kronprinzendenkmal）。
南丁格尔视凯泽斯维尔特慈善院为英国护理事业所应效仿的模型。让她刻骨铭心的既有慈善院每周讲座，由弗里德讷面向慈善院护理人员开设，又有慈善院对护理人员实施的严厉品行教化。南丁格尔把此行记录于1851年匿名出版的《莱茵河畔实践培训护理人员的凯泽斯维尔特慈善院》（TheInstitution of Kaiserswerth on the Rhine, for the Practical Training of Deaconesses）。
1851年春，南丁格尔父母赴卡尔斯巴德（Karlsbad）疗养，遂允许南丁格尔在凯泽斯维尔特慈善院访学三个月。伤员护理、手术助理、药品制作、临终者陪伴……满满的收获使南丁格尔坚信，孜孜以求的人生规划必能实现。父母拗不过其执著，最终由抵制转而支持。之后，因率队远征克里米亚战争（1853-1856），提灯穿梭于病床之间的南丁格尔团队“如天使般”降临，“掌灯女士”（The Lady with a Lamp）南丁格尔遂名声鹊起，走上英镑纸币与德国邮票。
德国联邦邮政1955年发行的纪念邮票
为纪念南丁格尔，凯泽斯维尔特慈善院于1975年把附属医院更名为弗洛伦斯·南丁格尔医院（Florence-Nightingale-Krankenhaus），下属12家专科，老年、青少年、残疾人护理机构，能接纳约1900名学徒的弗里德讷应用技术学院（Fliedner Fachhochschule），以及德国首家护理博物馆。
南丁格尔诞辰200年后的今天，健康中国建设抑或打造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南丁格尔精神犹如当年手持的那盏灯，依然烛照前行的路。当然，高举南丁格尔精神的是世界各国：中国、英国、德国……
作者介绍
俞可
同济大学中德人文交流研究中心研究员、上海师范大学中德教育研究与协作中心总干事、留德博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