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7月,埃森伯乐中学师生代表赴华参加了夏令营和中德语言年闭幕式,其中郎瑞同学用日记和手绘的形式全程实时记录了这次中国行,从一个德国中学生的角度全方位地解读了这样一个令许多年轻人终生难忘的经历。
不一会儿,那些在阿姆斯特丹转机时可以立刻飞回德国的同学就消失了。
这时,一直都不见踪影的施毕磊老师冒出来了。他刚才又去柜台询问,我们能否坐早一班的飞机回德国,但是没戏。这下,他被惹火了,但是并不是因为这个,而是:
由于我们还得等待几个小时,所以大家都去找了个还算舒服的位子:在麦当劳里罗老师坐到施老师坐的一张桌子旁,然后不断地安慰他。我和李芊雅、万碧淑、濮欣怡、苏小蝶和李曦坐在候机区的座位上,然后把时间给调了一下。万碧淑和濮欣怡在座位上睡着了。几分钟以后,所有人都全部聚到麦当劳的一张桌子旁坐着,因为大家都不知道该去哪儿。在麦当劳里,大家可以尽情地吃着东西,当然不只是麦当劳的产品,还有几个男生在免税店买的东西。桌子上不一会儿就堆满了:
后来,罗老师和施老师去买东西的时候,我们就用不同的方法来打发时间:我一直在用罗剑飞买的那个太极球在耳边晃,让我保持清醒;李芊雅照了几张安鸿煊的搞怪照,然后安鸿煊就要去抢来删掉,但是李芊雅又不肯,抢来抢去,就把桌上的可乐弄撒了。罗老师和施老师买完东西回来以后,我们正在看这次中国行程中的一些搞怪照片,以此来打发余下的时间。照片上的人要么正在睡觉被偷拍,要么就是表情看起来很丑。
在我们准备过安检前15分钟,罗剑飞把上海曹杨二中送的那个代表友谊的马克杯拿出来,放了些可可粉进去,冲泡好以后就开始喝了。
要出发了,这时我们得抓紧时间给罗剑飞找一些纸巾,好让他把那个马克杯擦干净,然后放进包里,这样,可可就不会撒得到处都是了。但是罗剑飞又没有办法马上把那杯热可可喝完,所以,他就把剩下的可可倒进罗老师用过的咖啡纸杯里,然后再把这个杯子扔了。在罗剑飞的马克杯被塞满纸巾以后,它终于又找到了回家(背包)的路。
这时,万碧淑和濮欣怡也被叫醒了。可是,由于罗剑飞忘拿他的绒毛熊猫了,所以我们又得折返回去。直到我们过了安检,我们才发现原来这里有那么多的非常值得逛的商店,但是我们必须马上去登机口了。那里开始热闹起来,因为德国队踢阿根廷队的经典决战刚刚开始。在我们座位旁边是一个用笔记本电脑的家伙,他随时全程跟进着比赛结果:
这时,我们得登机了。飞机上很空,我自己就坐了一整排,罗剑飞坐在其他地方,也是一个人一整排。空姐过来跟他说他坐错位置了,所以他就坐回我旁边来了。不一会儿,看笔记本电脑的那个男的,就坐到了罗剑飞刚才坐的那个位置上了。飞机起飞的时候,他反正也得把笔记本电脑关闭。我们一路都迫不及待地等待飞机降落。40分钟以后,终于落地了。施老师挤过人群,迅速跳上接驳车,打开他的手机,用一个体育运用程序看比赛直播(非常感谢德国的3G网络)。所以不是特别宽敞的接驳车上就出现了有意思的一幕,17个学生和两个老师齐刷刷地盯着一个很小的屏幕。比分还是零比零。
正在比赛直播当中,施老师的手机没有网络信号了,所有人突然异口同声地叫起来。于是罗剑飞的iPad成为了解决问题的方法,他也装了那个体育软件。下了接驳车,来到到达大厅,施老师就把那个iPad高高地举起,大队人马就放慢脚步,一步步跟着,看起来就像跟在一只旅鼠后面一样:
在提行李的传送带前,我们两个人一排,站成了一队,当一个人提箱子的时候,旁边一个人就把iPad举高了,以便后边的人可以看到比赛,拿到箱子以后,这两个人就自动排到最后去看比赛。这个过程中,不断地伴随着各种叫喊声:“哎,别晃!”、“举高点儿!”、“别转过去!”等等。在我们身后甚至还站了一些我们不认识的人在看球赛。一边看球,一边来到出口的我们,直接漠视了前来迎接的家长,还对他们说:“嘘(不要出声)!”这时,上下半场在没有进一个球的过程中结束了。
大家风风火火地互相告别以后,就直奔家的方向了,以便能在家里看加时赛。我妈催赶着李芊雅和我赶紧上车,在无人的街道上上演着速度与激情,先把李芊雅送到家,然后又以破纪录的速度一路狂飙回到家,刚刚好赶上Mario Götze的那个天才般的、完美的、令人窒息的、电掣般的进球。
几分钟以后,比赛结束了。德国队获得了2014年的世界杯冠军。全世界都为之欢呼。Tobi从中国发来信息说,他对德国队的胜利感到非常的高兴。而我们几天前才在中国见到的默克尔总理,这时也在巴西的体育场里庆祝胜利。
这次的中国之行有着明显的收获:我们到世界的另一端去旅行,认识了很多不同的人,自己也差不多小有一些名气。难道我们不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世界冠军吗?
专栏作者
张云刚,德国埃森市伯乐高级文理中学教师,教授汉语和英语两门学科。曾就读于不莱梅大学,主修英美研究和普通语言学。毕业后在德国私立学校教授幼儿园至高中毕业班汉语,并担任IB国际课程项目协调员。之后进入公立学校并参加第二次国家考试,现为联邦州高级公务员、教育参议。2013年起,先后在哥廷根大学和洪堡大学攻读语言教育学博士学位。专栏“下笔成张”主要以一个局内人的角度和老留德华的视野向大家介绍平时不容易接触到的德国社会和教育方面的现象,特别是德国中学生对这些现象的理解及看法,有时也会介绍一些日常生活中发生在身边的小事以及一些正在发生的历史,以此来折射大环境的变迁。